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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后乱语葡萄酒不能被辜负

终其一生,安东都爱着墓园。他爱塔甘罗格附近村庄的墓园,在那里,樱桃树代替了松柏,夏天的时候,红红的樱桃如雨点般撒落在十字架上,"像一滴滴血"。

——伊莱娜·内米洛夫斯基《契诃夫的一生》

读完这本书的时候我就把头像换成了书的封面。是一片温柔的蓝,却渗透着冰雪还未消融的惨白和微凉。

从任何一个角度而言,契诃夫都不算度过了幸福美满的一生。他在麻木、荒凉、原始的村庄里"皱巴巴怯生生"的长大,但"在疲惫和孤独的背面,始终希望能够捕捉到一丝让这个世界明亮起来的清美光辉"。他爱过玫瑰一般艳丽的女演员,但"魔鬼在我身上注下了病毒,而在你身上注下了对艺术的爱"。

我为那个温柔不软弱的灵魂哭泣,为那阵凄凉不忧伤的樱桃雨落泪。尽管因为舍不得买我很久没吃樱桃了,但是看了一眼电脑旁的酒杯,捣碎、发酵过的葡萄也是魑魅魍魉一般的血红。

《契诃夫的一声》封面插图

早上被细碎的敲击声吵醒,原来今天的斯德哥尔摩下了一场淅淅沥沥的小雨,夹杂着春日初来乍到的雀跃和腼腆。近来这座城市的气温总在零度上下徘徊,阳光、冰雪和雨水交替着出现,这阴晴不定的样子像极了我最近的体重。

但怎么说春天也算是探出了个怯生生的脑袋,为了帮助它鼓起一往直前的勇气,我买了瓶新的酒,举杯相邀。我尝试着辨别仙粉黛辛辣浓烈的酒香,还有其中漂浮着的加利福尼亚的艳阳,摇滚爵士的混响,棒球场上的咸咸汗水,金色海滩上曼妙的胴体。胡椒、黑莓、草莓、香烟被打包成一个小炸弹,嘭地在舌尖上引爆无数个味蕾。我快速吞咽,皱着眉头吐出舌头:"好难喝啊!"

尽管第一次用尽全力品尝个中韵味,然而过程和结果却不是那么的令人愉悦。"作为读者,我们大多数人在某一种程度上就像一些给广告上的女人涂抹胡子的捣蛋鬼。"胡乱阅读、写字的我除了耗费一点电脑内存之外并无大碍,但碰到胡乱喝酒的我,这瓶酒里怕是要住进去一个怀才不遇的秀才了。

我喝了挺多酒的,也逐渐养成了收集酒瓶的习惯。一开始放在储物柜上小小的一角,不到一个月这些或胖或瘦的酒瓶子就像高峰期北京的地铁一般,无论白手套再怎么推搡也塞不下了。后来他们以池塘里浮萍的繁衍速度和泼墨般的随心所欲,被肆意分散在房子里的角角落落了。

图片来自网络

这些瓶子很好笑,我常觉得他们是《神奇宝贝》里的宝贝球,关押着些许不羁的灵魂和一段清醒时候回想起来总要暗骂一声"神经病"的疯癫。更多的时候它们是一张巨大的蜘蛛网,把每一个夜里的嬉笑疯闹、泪流成河转化成细小的分子,把一个人一段情汇编成一股绳,然后相互缠绕难舍难分。一个新来者就像是撞上蜘蛛网的小虫子,没有一夜酒精的助长,就怎么也无法完完全全收入囊中。

有的酒瓶里也封装着两行相思泪的时光。我曾经很讨厌《棋王》里王一生的父亲,典型的农村大老粗,有妻子不着家,有儿女不管教,只带一直酒瓶浪里浪荡。可是他哭了啊,一把鼻涕一把泪,对着质问他的儿子,他说:"你不知道就是什么玩意?它是大老爷们的觉啊!"

这一句话我记了很久很久,很多个辗转反侧的夜,我最终起身对月独酌的时候,它就像一颗种子在心底里萌发,越长越大越长越迅速,他的枝蔓长到我每一根毛细血管的深处,直到我为这皎洁的月色和迷人的酒香蒙羞。夜空之大,鬼魅的漆黑剥去了学历、身份、收入和地位,醒着的我们在迷惘里赤裸发问:"我为啥活着呀?"

生活给每个人带来或多或少或轻或重的伤痛,医生用酒精清理物理伤口,但没有一个心理医生胆敢把酒精当做慰藉悲伤的良药。只希望那些深深浅浅的红色注入血液里时,能带来一丝"先过下去"的坚强。

但我并不想抹去那些人生中的至暗时刻。命运奉上了满桌珍馐,佳肴美酒,但更令人感激的是还赠予了极好的胃口和强健的脾胃,难咬的肉也会成为骨头里的营养。

图片来自网络

庆幸今年已经喝上了快乐酒,更多的时候是像早晨的咖啡一样为自己建立幸福的条件反射。尽管才颤颤巍巍的走上未来的第一步,但我意识到那些扎扎实实的快乐来自于有欲有求,来自于攒着力往上跳,喊着"我一定要得到"的坚决。

我罗列了长长的清单,购物计划包括可以打奶泡的咖啡机,猫,Shiraz葡萄酒;待读的书目包括《染匠之手》《印度:受伤的文明》《大人物的世界史》;代办事项也有长长一大串。划下一个大勾的时候彩笔和纸张摩擦的沙沙声,加上手边的一杯酒,为一天的结束注入最后的温柔。

人生太长,仿佛一只沙漏,狭窄的通道逼迫着我们从无数细碎的沙砾中精挑细选最迫切的欲望,所有的事物和情感都在推挤摩擦中重新排序。但是自由、安定、信仰、爱情、陪伴和所有该来的,我们都会或早或晚拥有的。

斯京酒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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