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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虑得集》漫笔◎宗墨《虑得集》是一部基于自身学、思、行、悟,亲历世道变迁,饱尝生活艰辛、总结人生感悟、寄语子孙后代的呕心沥血之作,是贞固公留给华氏后裔最可宝贵的精神财富、处世宝典和生存秘笈。仔细研读《虑得集》,无法不感动于贞固公修身齐家、宅心仁厚、勤谨俭朴、守法遵纪、教训子孙、亲睦邻里的孜孜之举,无法不感动于贞固公鉴古喻今、言简意赅、由事及理、涵盖生活、虚实兼俱、中肯实用的谆谆之语,无法不感动于贞固公承传家教、推己及人、厚望子孙、立德立业、百世无替、千秋兴隆的殷殷之盼。

捧读《虑得集》,品味先家训。探寻贞固公朝乾夕惕的心路历程,把握贞固公慎终如始的精神脉搏,领略贞固公根深蒂固的家国情怀,眼前慢慢浮现一位衣着简朴、体态雍容、沉静安详、仙风道骨的身影;一个慈眉善目、适然恬淡、终生勤谨、诲人不倦的长者形象,在我追本溯源、探究家世的视野里临风而立,栩栩如生。

·1·无锡华氏尊东晋孝子华宝为“孝祖”。北宋时期,华氏后裔徙居汴京,后由华原泉率族人南归无锡,此后家道渐盛,声名日隆,原泉公被尊为无锡华氏始祖。明初,贞固公因遵父命迁居无锡荡口延祥,致力于家族复兴,被后人尊为始迁祖。光绪版《无锡金匮县志》把贞固公归于“隐逸”之列:“华悰韡,字公愷,幼武子。悰韡有学行,元季奉其亲,避居苏、松间,世平始归梅里故居。耕田读书,辑冠婚、丧祭之可通行于士庶者,名曰《虑得集》。洪武中累征孝廉通经儒士,皆不应。”国家清史编纂委员会编纂的文献丛刋——《清代科举人物家传资料汇编》收录了万余名应试生的履历,其中:华晋芳名下如此记载:“十世祖悰韡,字公愷,号贞固,行厚二,明征君,著有《虑得集》四卷,附录二卷。”华承谟名下如此记载:“十八世祖幼武,号栖碧,事母以孝行称,学者私谥‘孝靖先生’;著有《黄杨集》;县志列《孝友传》。十七世迁鹅湖祖悰韡,号贞固,明洪武中累征孝廉通经儒士,不就。学者私谥‘孝通先生’;著有《虑得集》;县志列《隐逸传》。”华申祺名下如此记载:“十八世祖幼武,字彦清,号栖碧,学者私谥‘孝靖先生’,事母以孝行称;著有《黄杨集》、《杜诗评钞》;府志列《隐逸传》,邑志列《孝友传》。十七迁鹅湖祖悰韡,字公愷,号贞固,学者私谥‘孝通先生’;洪武中累征孝廉明经,不就;著有《虑得集》,采入《五礼通考》;邑志列《隐逸传》。”诸如此类,大同小异;限于篇幅,不再一一列举。总而言之,华悰韡(公元.7.9-.9.16),原泉公十世孙,字公愷,号贞固,行厚二,私谥“孝通先生”。因其德才兼备,隐居不仕,被世人尊为处士;《无锡金匮县志·祠祀》称其为“徵士”,亦指不接受朝廷征聘的隐士:“华贞固先生祠在南延乡鹅湖,祀明徵士悰韡。”顾名思义,“孝通”二字应是当时做学问的人因贞固公通晓传统文化、化古典为时用、撰辑《虑得集》而给予他的充分肯定与高度评价。有此口碑,着实不易。栖碧公亦被后人尊称为处士。《无锡金匮县志·孝友传》如此介绍:“华幼武,字彦清,父铉早卒,母陈以节著。幼武幼与群儿戏于庭,闻母语生平事,辍戏而泣。母问之,具道母言痛切,于是母亦泣。事其祖若仲父,至孝群从,未尝析产异居。母老丧明,曲为承顺,以舒其郁。及母得旌,构‘贞节堂’、‘春草轩’以居之,晨夕左右,终其身。幼武工翰墨,以诗闻于时,与郑元祐、王逄、陈基辈友善。春草轩成,四方名流题咏甚富,士大夫艳称之。子悰韡,见《隐逸传》。”原来,贞固公之所以能够于耕读之余,善成《虑得集》这等流芳百世的立言之为,自有其悠久的家教传承、恒定的立德信仰与毕生的立行自觉。自幼及长的耳濡目染,“靖孝先生”的言传身教,南齐孝子的孝悌传承,家风家训的世代浸润,成为贞固公“忠厚传家,力行德义”,著书立说、传诸后人的力量源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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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虑得”二字,极易使人联想到“千虑一得”。这一典故出自《晏子春秋·内篇杂下》:晏子方食,景公使使者至。分食食之,使者不饱,晏子亦不饱。使者反,言之公。公曰:“嘻!晏子之家,若是其贫也。寡人不知,是寡人之过也。”使吏致千金与市租,请以奉宾客。晏子辞,三致之,终再拜而辞曰:“婴之家不贫。以君之赐,泽覆三族,延及交游,以振百姓,君之赐也厚矣!婴之家不贫也。婴闻之,夫厚取之君,而施之民,是臣代君君民也,忠臣不为也。厚取之君,而不施于民,是为筐箧之藏也,仁人不为也。进取于君,退得罪于士,身死而财迁于它人,是为宰藏也,智者不为也。夫十总之布,一豆之食,足于中免矣。”景公谓晏子曰:“昔吾先君桓公,以书社五百封管仲,不辞而受,子辞之何也?”晏子曰:“婴闻之,圣人千虑,必有一失;愚人千虑,必有一得。意者管仲之失,而婴之得者耶?故再拜而不敢受命。”齐景公得知自己派遣的使者去晏婴家,连顿饭都吃不饱,认定堂堂政卿的家境如此困窘,自己也有责任,就从国库调出千金税赋,派人给晏婴送去,以方便他招待宾客。但是晏婴并不领情,再三再四地拒绝此等赏赐。晏婴的托词是:“我家不穷!以君主的赏赐,足够我家三代人享用,包括人际交往、旅游休闲,甚至包括接济邻里百姓。君主的赏赐实在是太厚重啦!但是,我家确实不穷啊!况且,我听说,从君主那里获得重赏,如果用于接济百姓,是臣子取代君主君临百姓,忠贞之臣不会这样做;从君主那里获得重赏,却舍不得施惠于民,而是藏在自家的筐子里、压在箱底儿据为己有,仁义之士也不会这样做。更何况,获得君主重赏,必定遭人妒嫉;得罪众多的士大夫,很不划算。一旦死于非命,钱财便会落入他人之手,这是为身败名裂进坟墓准备的,但凡有智慧的人更不会这样做。有衣穿,有饭吃,心满意足就可以啦,免遭不测。”齐景公不理解晏婴所为,质问道:“以前,我们的先君桓公把方圆五百里土地赐予管仲,他都毫不客气地接受了。如今你却是百般推辞,什么理由?”晏婴的回答是:“我听说,再聪明的人考虑得多了,必定难免失误;再愚笨的人考虑多了,必定会有对的时候。我想,这就是管仲决策失误而我处理得当的地方吧?这也是我再三感激君主的赏识,但却一直不敢接受赏赐的缘故。”由此看来,“圣人千虑,必有一失;愚人千虑,必有一得。”是晏婴的自谦之词。贞固公借以自比,谦逊处世。万历十七年进士高攀龙在其《重刻〈虑得集〉序》中,一连引用两则典故来阐明孔仲尼“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的道理。一个是传说中远古夏代的大禹,在畅饮酿酒师仪狄奉上的美酒以后,品味出甘醇隽永的警世恒言:“后世必有亡于酒者”。另一个是,春秋霸主之一的晋文公,在得到美女南之威以后,整整三天,乐不思政;好在他及时醒悟,随即疏远了南之威,同时体悟出一个为后世不断应验的醒世箴言:“后世必有亡于色者。”这些典故均来自《战国策·魏策》——梁王魏婴觞诸侯于范台。酒酣,请鲁君举觞。鲁君兴,避席择言曰:“昔者,帝女令仪狄作酒而美,进之禹,禹饮而甘之,遂疏仪狄,绝旨酒,曰:‘后世必有以酒亡其国者。’齐桓公夜半不嗛,易牙乃煎敖燔炙,和调五味而进之,桓公食之而饱,至旦不觉,曰:‘后世必有以味亡其国者。’晋文公得南之威,三日不听朝,遂推南之威而远之,曰:‘后世必有以色亡其国者。’楚王登强台而望崩山,左江而右湖,以临彷徨,其乐忘死,遂盟强台而弗登,曰:‘后世必有以高台陂池亡其国者。’今主君之尊,仪狄之酒也;主君之味,易牙之调也;左白台而右闾须,南威之美也;前夹林而后兰台,强台之乐也。有一于此,足以亡其国。今主君兼此四者,可无戒与!”梁王称善相属。高攀龙并未引用齐桓公夜啖美食而觉“后世必有以味亡其国者”,与楚灵王临台赏景而悟“后世必有以高台陂池亡其国者”这两则典故,但已足以说明人无深谋远虑、便有祸患临头的必然性。自古以来,或贪图美酒、或贪图美色、或贪图享乐、或贪图奢靡,因贪得无厌招致杀身、败家、亡国的实例,不胜枚举。诚如明成化间户部尚书、文渊阁大学士刘珝《〈虑得集〉引》所言:“欲理得之于心,必由乎虑;苟能虑焉,何德之不可得也!”可谓一语中的。无锡华氏自宋代南渡著姓,世为巨族,长盛不衰,无不得益于此。崇德尚礼,乐德行义;谋定后动,世代传承。鄱阳刘据直在其《〈虑得集〉后序》一文里,更是以《易经·艮卦》“君子思不出其位”开篇——其实此语引用《论语·泰伯》曾子所言——提醒世人内省于本分,不奢望非分。同时,信手拈取《大学》里“虑而后能得”这句话,说明唯有善于思虑、筹谋周详,才能明己所求、心安理得的道理。或许,这才是贞固公以“虑得”命名其文集的真正意图。贞固公希冀子孙后世的,莫过于此:“虑而后能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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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虑得集》,贞固公诚正修齐的志向昭然。《家劝》一文中,贞固公珍惜先祖“孝弟忠信、务农济物”的“慈善”、“俭素”好家风,期待子孙“笃信”、“力行”之情溢于言表。他践行“积德”、“积财”,希望子孙像自己一样,“不在乎温饱”、“志乎诚正修齐之学”,既要永葆“达则忠君济物”的远大志向,又要坚守“穷则以淑其身”的道德底线。正如修职郎、太医赵友同所归纳的那样,贞固公处世检点,“生平好自检束,虽燕居,衣冠必整。”贞固公性格内敛,“遇意有不平,亦从容以理自遣,不肯有疾言暴色。”贞固公急人之所难,“朋友有相契者,延致于家,欸遇尽诚,始终未尝稍异。”贞固公乐善好施,“习岐黄氏书,多蓄善书,乡里有告病者辄济之。”据《无锡华氏宗谱》记载:贞固公是自汴梁回归无锡的宋承事郎华原泉(即三一承事)的十世孙。时值元明交替之际,家产损失殆尽,为了躲避战乱、躲避地方割踞势力摊丁派差带来的困扰,贞固公侍奉父亲栖碧公颠沛在苏州、松江之间,苦度时日。待大明定鼎,社会安宁,谋划何处安家时,栖碧处士吩咐贞固公返回故乡无锡延祥,居家置业。贞固公奉父命在老家盖起茅屋两间,开垦田地数亩,聊以度日。其孝顺之心,蔚然可叹。历时七年,日现转机。苦尽甘来之际,栖碧处士却撒手人寰。贞固公倾其积储,料理后事。尔后“治田为生”,数年间“渐成家业”,十五年营建祠堂,翻修茅屋,但却常以未能好好地赡养母亲、未能丰盛地祭祀先祖为憾事。其孝敬之意,跃然纸上。然而,贞固公自忖“其贤厚济物之德,愧未能企及祖宗,而慈善之念,俭素之行,起敬起慕,未尝敢忘违。犹虑不善之萌或生,恐伤根本。况在培养之时,每用战兢惕若,惟恐负祖宗之所传授,是以居常切切告于汝等。”简言之,贞固公担心自己的德行比不上祖宗,只是做到了善念存心,俭朴于行,谨记恭行不敢懈怠背离。即使如此,贞固公仍然时时担心自己哪怕有丝毫不善的念头萌生滋长,动摇自己本已定型的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正因为如此,贞固公才会在朝乾夕惕、严以律己的同时,不厌其烦地谆谆告诫子孙,切莫辜负祖宗。贞固公察时局、观世象所得出的“财不足为后世计,德则可致后世绵远”的人生经验判断,已经具备较高的理论水准,堪称至理名言。贞固公下启子孙的心境,与乃父栖碧处士一脉相承。“忆昔,少时习学,偶有一善之可称,先公则喜见于色,赏我文房之具,虽珍藏者弗惜,循循然惟欲诱我进于善也。”藏在记忆深处的点点滴滴,从一个侧面印证了贞固公“自幼警敏,为父母所钟爱”的事实,不经意间流露出贞固公童心未泯的自豪。这种自豪源于栖碧处士的循循善诱。只要贞固公学有所长,偶有进步,栖碧处士便会喜形于色,毫不吝啬地拿出自己珍藏已久的文房用具,奖掖爱子。这种犒赏无疑会时时激励着幼小的贞固公。栖碧处士的良苦用心,自然得到了理想的回报,贞固公也从这看似不经意的奖励中汲取了“刻志读书,虽祁寒盛暑不辍”的嗜学的原初动力,并且终生受益。尤为难得的是,贞固公子承父志,移爱子孙,期待子孙象自己一样:“达则忠君济物,穷则以淑其身。”“凡临事之所当为者,即奋励自强,期以必克。”“向上去下,学而上达。”“宜思孝弟忠信,力行礼义,以和顺之。”诸如此类,不一而足。贞固公还借用北宋司马光《解禅偈》寄语子孙:“孝弟通神明”、“积善来百祥”,期待子孙“共生和气,共隆恩爱,共习礼让;毋怀私背公,毋听谗尚诈”,甚至从缴纳税赋、听差服役,检理事务、明察闲言,兄弟辏合、济物种德,以及处事接物、恭敬敦厚,冠婚丧祭、日常家教,事无巨细、谆谆诱导,娓娓道来、不厌其烦,唯恐交代有一丝疏漏,唯恐子孙出半点差池。贞固公拳拳爱子之心、浓浓护孙之意,充满字里行间。生怕子孙稍有不慎,就会疏忽了“为善之心”,“立于岩墙之下”而自取其祸。因此,尽管贞固公明知自己喋喋不休,但鉴于“成立甚难,覆坠甚易”的社会教训,仍然忍不住“喋喋不休”,说“力田治生”,道“仁恕忠勤”,警“赌博、饮酗”,戒贪慕虚名,等等等等,其目的,自然是厚望于子子孙孙尽孝悌、守忠信、行礼义、讲道德,“若习与性成,则贤人君子之所同归,使后世称为良善之家”。贞固公期待后世子孙贤人、君子辈出,令无锡华氏成为世人瞩目的“良善之家”。至此,贞固公感慨连连:“子孙不亦美乎?子孙不亦美乎!”他相信后世子孙定会打消自己心中源于本能的最初的疑问,以实际行动把那个问号拉直,拉成世人眼中长长的惊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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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锡华氏果然不负先祖期望。贞固公身后数百年间,荡口华氏以勤勉“力田”为本业,对内以“孝悌”维系亲情伦理,以诗礼涵养内质;对外则秉持忠厚仁德的处世之道,历经几十代而兴盛不颓,名人辈出。无锡华氏俨然名门望族。明清时期,无锡华氏共出了37名进士,仅荡口华氏就有22名,其中两位榜眼,“位列群族之首”,成为闻名江南的科举之家。贞固公次子华仲谆于年前后“割上田数百亩置度仓赈荒”,经过无锡华氏一代代的坚守,义仓规模不断扩大,一直存续了一个多世纪;明朝中叶,翰林院学士华察创设的义田,与族弟、刑部侍郎华云建立的义庄相映生辉,引领时尚;到了清朝,华进思在乾隆年间独置的义田,经由包括其子华公弼在内的族众的持续捐集,至清末华鸿模,荡口华氏义庄已在江南地区独占鳌头,实力最为雄厚,被誉为“江南第一义庄”。家教的力量,果然不同凡响;贞固公之“虑”,果然必有所“得”!难怪高攀龙给予贞固公心同圣人的高度评价:“圣人虑之于远,故得之于近:虑危而得安,虑乱而得治,虑亡而得存。”是啊!恰恰由于贞固公“惕然而虑”,训示子孙以“礼”、“虑”之要,令子孙学会深思熟虑,明白自己的合理之心或非分之心,然后通过恪守礼义来保全身家性命:“虑以明诸心,礼以守诸躬。”因此才使得高攀龙在时过两个半世纪以后,面对无锡华氏“子孙绳绳,不替甲于他族”的继兴无替、富甲一方的望族地位,慨然兴叹:“水之放海者,发源必远;木之干霄者,植根必深。”折服于华氏家庭源远流长、根深叶茂,折服于贞固公的敦厚质朴,同时祝愿华氏子孙“得此而弗失,宁独与国无终极而存,与天地无终极而存可也!”祝愿华氏家族保持并传承贞固公“虑而后得”的好家风,绵延不绝,永世不替,与国家同存,与天地同在!此等祝福,至隆至重。奉议大夫、王府右长史、邑人钱仲益亦为贞固公的淳厚敦朴所倾倒。他在《贞固华先生〈虑得集〉序》里有如下自述:“一日,因造鸿山前屯部员外杨德彛家,数于其座上见一士,服都布单衣,头戴华阳巾。视其动作,则雍容而详雅,聆其词旨,则博辩而简要;与之论议政事,商確古今,则甚合礼度而中肯綮。”当他得知这位座上宾便是栖碧处士的次子贞固处士时,大为感慨:“邓林之木必大,江海之鱼必巨!”他以神话传说中的树林里那高可参天的树木,与江海之中那硕大无朋的鲸鱼来比喻贞固公,其敬慕之情可见一斑。荣禄大夫、太子太保兼都察院左都御史、吴郡陈镒的《贞固华先生墓表》,溢美之词、惋惜之情溢于言表:“呜呼!先生以殷富之室、诗书之裔、敦厚之质、博通之学,是宜享有禄仕,遐跻寿考,何天丰于彼而啬于此也耶!”是啊!贞固公治家有方劳苦功高,耕读传家不负先人,淳厚敦朴令人景仰,博学通礼令人敬佩,确实应该出仕为官,为国民效力;确实应该颐养天年,长命百岁。但毕竟“人各有志”啊!贞固生逢乱世,身如浮萍,面对瞬息万变的时局,毅然隐于村野,孝老掬幼,置业兴家,何尝不是“虑而后得”的结果?深思熟虑,深谋远虑,德业所至,世所公认,又何尝不是得偿所愿?贞固公兴家置业,呕心沥血,身心疲惫,积劳成疾,年仅五十七岁便撒手人寰,想必子孙深以为憾。然而,一如贞固公《辞世》所言:“身居浮世上,心似浮云闲。悟彻从前事,逍遥天地间。”经历过乱离绥靖的艰难岁月,品尝过先苦后甜的生活滋味,理清了生前身后的治家得失,养育了后继可期的子子孙孙,心满意足的贞固公了无牵挂,怎能不“心似浮云”?悟透从前事,写就《虑得集》,训示子孙以生活真谛,子孙的未来美好可期,已把后事交代得如此清晰的贞固公,又为何不放心放手,神魂逍遥,驾鹤云游?难得悟彻平生事,我辈如此亦旷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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