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中华有一种美食叫芡实
年第94期 本期6版 总第94期 一粒种子落入泥土,生长出一片葱茏,这是大自然的奇妙;一株柔弱的植物,以浑身芒刺防御不测,防身护体,这是物种造化的神奇。在水乡,芡实以它特有的防身术抵御外来侵袭,生生不息,演绎着物种的传奇;以它别具一格的甜美果实,赢得人们青睐,书写着水乡美味的诱惑。 每到春天来临,水乡纵横交错的河湖沟汊似乎成了各种水生植物竞技的舞台,疯长的芦苇、连片的荷叶、星星点点的浮萍,还有深藏不露的水草,一个个竞相争夺着每一寸水土。这其中,常有一种形似荷叶、浑身上下长满尖刺的野生绿色植物浮现在清水涟漪之中,这便是芡实。 芡实,俗称鸡头米,也称菱芡,是一种古老的水生植物,早在《周礼》上就有记载。《说文》载:芡,北燕谓之?,靑、徐、淮、泗谓之芡,或谓之鸡头。杜甫诗云:“况资菱芡足,庶结茅茨逈。”宋人虞俦吟诵:“秋风一熟平湖芡,满市明珠如土贱。”可见,到了唐宋,芡实已经是十分寻常的食物了。 历经岁月的进化,芡实以刺防身。宽大的叶瓣紧贴水面生长,看似温情脉脉的绿叶,却暗藏玄机。叶脉上,一根根细小的尖刺如同露头的钢针,锋利无比。细细的叶茎上下也都是刺。等到鸡头般果长出来时,更像一只带刺的球,傲然伫立在水中。水生植物往往是鸭子、鱼儿美食。面对浑身是刺的芡实,鸭子只能退避三舍,鱼儿也只敢在它周边游弋。在物竞天择的严酷环境中,芡实以如此利器应对深潭水泽中种种杀机,令人惊叹。 芡实令人望而生畏,却是我们童年难得的美食。在我们眼中,一望无际的水域令人畏惧,也隐藏着无穷的诱惑,采食芡实,就是一项充满诱惑的挑战。童年时光,挑战,往往伴随着难以形容的快乐。 夏天是芡实成熟的季节。对于水乡孩子们而言,哪片水域有芡实、哪里芡实就要成熟,早已摸得一清二楚。酷夏的烈日当然挡不住一群馋嘴孩子的热情。当一颗颗饱满如拳头般大小的芡实果在水中时隐时现时,我们便按捺不住性子了,下河采摘芡实,开始成为一桩折磨人的心事。 芡实最难对付的是它浑身上下的刺,尖锐、锋利,被它刺到,不仅疼痛难忍,伤口还很难愈合。因此采摘芡实不能莽撞硬来,只能小心翼翼智取。每次采摘,我们先摸索着下到水中,然后一个猛子扎下去,慢慢靠近它,再用脚从它的根部踩出一个小口,慢慢松动它的根须,直到它的根部完全离开淤泥。失去根基的芡实变得头重脚轻,连根带叶浮到水面。这时,抓住它的根须再将它慢慢拖上岸。 出水的芡实虽然如同战场上败下阵的斗士,但此时它依然张牙舞爪,不可触碰。对付它的办法,只有把它放在在太阳下暴晒。暴晒一个晌午,芡实浑身上下坚硬的刺一根根蔫下来,此时摘下果实,剥开它取出鸡头米,便是轻而易举的事了。 芡实果实形状像鸡头,大小如石榴,剥开外皮,饱满结实的果实一层层均匀分布在肉囊中,如石榴籽一样晶莹剔透。芡实食之绵软甘甜,有的还有淡淡的奶油味。那是一种特殊的果实味道,也是印刻在记忆中童年水乡的味道。除了芡实的籽,芡实的梗子退掉带刺的皮,切成段炒着吃也是一道美味。 “湖边谁摘芡,轻度藕花风。贪得鸿头去,惊他雁序空。”宋人许及之的《芡曲》描绘了采摘芡实的快乐和情趣,似乎就是我们儿时的写照。 离开家乡,水乡许多水生植物在记忆中如同水中的波纹荡漾开去,渐渐遗忘,芡实却久久留在记忆之中。我不知道是它的神奇,还是它的美味,让我难以忘怀,多少次梦见家乡那一片水泽,依然有成片的芡实葳蕤生长…… 作者简介 姚中华,安徽芜湖人,现供职于淮北矿业集团公司。年开始文学创作,作品散见于《人民日报》《光明日报》《清明》《散文选刊》《散文百家》《阳光》《安徽文学》《诗歌月刊》等等报刊。曾获孙犁散文奖,著有散文集《凝望与行走》。现为中国煤矿作家协会理事,安徽省作家协会会员,淮北市民间文艺家协会主席、淮北矿区作家协会主席。 签约作家 紫荷之夏苦丁茶舍鸿雁传书 菩提树下关陇散人风隐紫林 首部《甘肃小小说选》征稿补充通知 飞天文艺微刊4月奖揭晓 飞天文艺微刊5月奖推荐作品通知 A版姚中华赞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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