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眼慧心热肠傲骨

作者/郭宝国

冷眼慧心热肠傲骨

——读阿民组诗《水边的断章》随笔

诗无达诂，诗是非常个性化的表达方式。任何解读都可能背离作者原意。好在，作为读者，我们不必去探寻诗作者的初衷与本意，那是诗评家或者索隐派的事。我们只求在诗中找到与我们自身的悲欢相契合的东西，从而升华我们的感受，荡涤我们的灵魂。在斑驳的诗句之外，我们往往能看到一个形象，一个我们认为的诗人的形象，其实，那也许只是我们期望中的自己。读阿民的组诗《水边的断章》，我就看到了一个这样的影子。诗人有一双洞悉人性的冷眼。“光明与黑暗的界限在泥与水的边缘/清澈与浑浊的分别是流动与腐烂”(水边的断章之泥鳅)突兀的警句劈空而来，让我一下子想到的是北岛的警句——“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善恶本来就在一念之间，光明与黑暗，清澈与浑浊，美与丑，卑鄙与高尚……它们如此泾渭分明，又如此的接近，天使的一半是魔鬼，真理向前一步是谬误。如何坚守那一道无形的底线？诗人冷眼如刀，泥鳅与小龙虾的伎俩被无情的分割解剖：“你分泌粘液出入自如/——纵横在别人的领地”（水边的断章之泥鳅）“生存只在它的嘴里且没有疆界/充满力量是因为活得肮脏”（水边的断章之小龙虾）——粘液代表肮脏与圆滑，它的力量源自肮脏，它只有嘴，嘴是欲望，是它生存的全部，为了欲望，它可以圆滑可以肮脏，可以自由出入善恶颠倒黑白……每天，你我是不是都在泥鳅小龙虾们的包围下生活？诗人具备一颗悲天悯人的慧心“在雾霾缠绕的湖泊/与名字恰恰相反/它的心中满是蔚蓝——不是所有的生存都那么的肮脏”（水边的断章之屎包）——诗人体物入微，以人之心度物，非大慈悲心不能为。红楼梦中的情榜判词谓宝玉“情不情”，可以与阿民为友。“脚步不会为谁而停留/不是执着于理想而是因为/身在江湖又没有的裙带复杂的根茎”（水边的断章之浮萍）——读此句我感同身受，心有戚戚焉。世事无常，太多无奈，我们是如此渺小。夜深人静，常有莫名恐惧袭来，那些美好的我们无法挽回的流逝了，那些丑恶的我们无力改变，这无法停下漂泊的脚步的浮萍不正是在红尘岁月中艰难跋涉的你我吗？“旷野里纯真无羁的追逐嬉戏/是芒刺在身时咸涩滴落的前奏/无状的自由往往潜伏着带血的疼痛”（水边的断章之蒺藜狗子）诗有别才，这来自生活点滴中的感悟，具备撼动人心的哲理力量，没有一颗诗人的慧心，仅仅凭借苦读背诵是无论如何也写不出来的。诗人有一副偶尔露峥嵘的热肠诗人并非一味的以温柔敦厚的姿态出现，对于丑恶，对于强权，诗人发出了金刚怒目的呐喊“强光下它病态地笼罩在这方水土/——难道王者风范就是肆无忌惮?”（水边的断章之王莲）莽莽红尘，世间百态，欺压、霸道、冷漠、凌虐……每天都在上演，是事不关己躲进象牙塔吟风弄月，或者追名逐利歌功颂德？真的诗人绝不是社会丑恶的旁观者，阿民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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