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天亮说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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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叔九婶结婚几年还没有小孩，九婆听说领养一个孩子有助于九婶怀孕，于是通过邻居领养了一个女婴，九叔给孩子取名：秋菊，秋天的菊花孤芳不自赏，傲然挺立！

九叔九婶对秋菊很关爱，把她养得白白胖胖，圆圆滚滚的，粉扑扑的小脸谁看到都想摸一摸，亲一亲。

秋菊三岁的时候九婶诞下一个男孩，叫小宝。小宝的到来让原本被捧在手心的秋菊失了宠。九婆更是对她视若无睹，“也不知道谁家的野丫头，对她再好也没用，以后也指望不上。”全家人都围着小宝转。秋菊很懂事，饿了自己去锅里找饭吃，渴了自己去桶里舀水喝，困了自己躺床上。原本白白胖胖的小脸逐渐消瘦，小孩其实比大人更加敏感。

秋菊到了上学的年纪九叔不舍得花钱，跟九婆商量把孩子再次送人。九婆心里犯嘀咕：秋菊的到来才有了小宝，万一把秋菊送人会不会对小宝有什么不好呢？提议先养着吧！在村委的催促下秋菊终于入了学！

秋菊学习很好，聪明努力，虽然因为营养跟不上比同龄孩子瘦小，整天穿别人的旧衣服一副脏兮兮的模样，但是乖巧可爱，很得老师喜欢。遇到九婶心情好，就稍微帮打扮打扮，不然就是顶着乱糟糟的鸡窝头去上学。

小宝该上学了，九叔九婶毫不犹疑给他报名，买新书包新文具。开学前千交代万嘱咐：好好学习，以后做一个有用的人，不要跟别人打架，需要什么就回来说。秋菊成绩好自己的作业写完就辅导小宝的。小宝娇生惯养对秋菊时常打骂，在学校还跟别的孩子一起欺负秋菊：“野孩子，野丫头！”秋菊受了委屈从来不跟九叔九婶说，她知道他们心里只有小宝，自己的亲父母在哪自己都不知道。

秋菊初二那年，九叔得了肺病，住院许久。病好后干不了重活，提桶水扛袋粮就喘得不行。九婶果断让秋菊辍学，在家帮忙。秋菊哭着求了很久：“让我上完初中吧，还有一年就毕业了！”根本没有用。九婶冷冰冰地说：“女儿家有点文化就行了，读那么多书又能怎么样？家里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哪来钱供你？要上学找你自己的爸妈去！”秋菊默默擦干眼泪下地干活了。她希望自己早点成年好外出打工。

秋菊每天在田间地头忙碌着，皮肤晒得黢黑，穿着朴素，但是掩盖不了天生的丽质。村里的好几个半大小伙总是跟在她身后，趁机搭讪，帮忙干活。秋菊年幼不知道他们心思，九婶心里明白小伙子们的心思，只是他们的家境都一般不是她理想的女婿。她希望秋菊能找个有钱婆家，以后也能帮衬小宝。

小宝好不容易读到初中毕业说什么也不肯再上学，成天跟几个同学在村里游荡着，招猫逗狗。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都是他们聊天的对象！这个年纪的男孩已经有些萌动，秋菊跟九婶说过几次小宝偷藏她的内衣裤，偷看她洗澡。每次都被九婶一顿训斥：“自己的东西自己放好一点，别乱说话！我的儿子我自己知道！”

秋菊跟九叔九婶说想南下打工，九叔满口答应。秋菊出去打工也好，赚了钱自己也轻松些，九婶却有些犹豫，养了十几年的姑娘万一出门打工不回来了，自己不是白忙碌一场？秋菊看出九婶的心思：“这里就是我的家，你们是我的亲人，我赚了钱就寄给你们。”九婶这才松口。

小宝跟几个男孩上树掏鸟窝，不小心从高高的松树上摔下来，当场昏迷了。几个男孩吓坏了一溜烟都散开了，干农活的得水伯看见了，彼时的小宝已经是一米七的大个，得水伯根本扛不动。他只好大声喊着：“来人帮忙啊！小宝出事了！”周围干活的村民听到纷纷赶来一起把小宝抬回去。

医院检查了，只有秋菊在家收拾东西准备出去打工，看见浩浩荡荡一群人吓坏了。还是孩子的秋菊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得水伯叫来有拖拉机的桂勤叔：“医院！”

小宝手术后医生说，命是保住了，但是右腿摔坏了，以后想好好走路怕是难了！九婶当场晕过去！

小宝住院治疗很久，几乎掏空家底，出院后整个人都变了，正是阳光帅气的年纪腿却坏了，医生说必须长期坚持锻炼才能行走，想恢复到之前的健步如飞是不能了，起码能够自理。

小宝变得不苟言笑郁郁寡欢，成日里也不愿意出门，九叔九婶怎么说怎么哄都没有。秋菊耐心地劝说，细心地照料，小宝终于找回自信，在秋菊的搀扶下练习走路，虽然残疾了但是一瘸一拐能短时间行走，天气好的时候出门走走呼吸新鲜空气，小宝开始依赖秋菊，她送来的饭菜才肯吃，只有她搀扶才肯行走，一时一刻也离不开她。

看着逐渐恢复的小宝九婶感到很欣慰，再看着秋菊，真是个好姑娘，出落得亭亭玉立，做事又细心。这些年自己对她实在太苛刻了，虽然给了她第二次生命却没有给她温暖，九婶意识到秋菊已经长大该给她找个婆家了，多好的姑娘，什么样的男孩能配得上她呢？

忽然一个念头闪过，九婶知道小宝虽然可以走路但是腿毕竟坏掉了，即便长得高大帅气也未必能找到意中人。秋菊虽然是自己从小养大的，毕竟没有血缘关系，何不让她做自己的媳妇呢？一娶一嫁都在自家多好！现在小宝处处依赖着秋菊，两人青梅竹马多好的姻缘！

九叔开始是反对的，这传出去多不好，九婶一番游说九叔觉得很在理，两人决定不许秋菊外出打工，拒绝媒人的提亲，等到小宝成年就让他们结婚。两个人开始对秋菊无微不至地关心起来，这让秋菊很意外，同时也感动不已，这么多年自己终于有家了，终于像小宝一样感受到亲人的温暖了，照顾小宝更加用心。

小宝成年时九婶找来马姨给秋菊提亲，让两人从姐弟变成夫妻。秋菊很抗拒，她始终只把小宝当弟弟，马姨靠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跟秋菊分析：“孩子你本来就没有父母，要不是有九叔九婶你能活到今天？小宝这孩子怎么样你很清楚啊，他喜欢你依赖你多好，以后肯定不会欺负你的，女人能嫁给疼自己的男人很难得的，九叔九婶就这一个孩子，以后什么都是你说了算，这样的人家哪里找去？”九婶和马姨轮番上阵，秋菊依然不肯答应。

九叔把秋菊锁在房内，九婶在门外声泪俱下：“孩子我知道这些年很是委屈了你，以后你跟小宝好好过日子，需要什么我们二老尽量帮忙，我们一定拿你当亲生女儿对待！”

两天两夜秋菊不吃不喝不休不眠，她感恩九叔九婶的养育之情，也知道小宝本性不坏，腿虽然残疾了但是脑子灵活。自己本是一棵无根的浮萍，如今这个家风雨飘摇自己怎么能不管？

九婶担心秋菊做傻事，打开门看见她呆坐床边无神地看着窗外。“孩子你有什么要求只管提，千万别这样啊！”九婶哭着跪下，秋菊见状也朝她跪下冷冷地说：“婶，我嫁。”

结婚那天秋菊一身红嫁衣不施粉黛照样美丽大方，小宝拄着拐也不失帅气，马姨把秋菊的手放在小宝手里，用媒婆专有的女高音喜庆地说道：“小宝你可是娶了个好媳妇啊，不许欺负她啊，要不然我可不饶你！”转身对秋菊说：“孩子，男人不能宠不能惯只能打，小宝不听话门后的棍子是干嘛的？直接打他！”引得众人欢笑！

秋菊看着窗外皎洁的月光，坚信通过自己和小宝的努力会把日子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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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天亮说晚安，来自八桂大地，企业职员，爱好广泛，旅行吃喝走走停停，步履不停写作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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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学院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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