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即浮萍,泛指浮萍科的所有植物。由于它能够开花结果,自然就属于被子植物。浮萍在水中生活,个体小,全身能够从环境之中吸收水分和无机盐,所以根系退化,乃至无根。正因为它根系退化乃至无根,便漂浮于水面之上。水流到何处,它便到达何处。哪里是故乡?记不起来了。历朝历代的文人,普遍地将这种植物用来比喻不可捉摸的命运,以及飘零的人生。

如:杜甫《东屯月夜》诗,有“抱疾飘萍老,防边旧谷屯。”文天祥《过零丁洋》写道: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雨打萍。李景福《暮春遗意》诗,有“三春看又尽,身世一飘萍。”宁调元《清明忆亡友姚宏业》诗,有“百二山河同败絮,两三亲友各飘萍。”纳兰性德的《摊破浣溪沙》更是愁肠百结,浮萍在他的词里,担任了不可或缺的哀婉的角色:林下荒苔道韫家,生怜玉骨委尘沙。愁向风前无处说,数归鸦。半世浮萍随逝水,一宵冷雨葬名花。魂是柳绵吹欲碎,绕天涯。

自然,人世间也是不乏乐观主义的。护花使者白居易写浮萍的调子,就与常人大不相同:“小娃撑小艇,偷采白莲回。不解藏踪迹,浮萍一道开。”这种直白而深远的境界,使人悠然神往。无聊的时候,我读一些诗歌,有关浮萍的,最爱李清照。她的《怨王孙·湖上风来波浩渺》是这样写的:

湖上风来波浩渺。秋已暮、红稀香少。水光山色与人亲,说不尽、无穷好。莲子已成荷叶老。青露洗、萍花汀草。眠沙鸥鹭不回头,似也恨、人归早。

好一句“萍花汀草”!原来李清照是知道这种小小的植物会开花的。会开花,自然会结果长籽。今天,正值我养殖的浮萍开花,心下欣欣然。

起初,我见我家露台上的水稻田太过落寞寡趣,便利用回家乡的机会,捞了几株小小的浮萍,装在矿泉水瓶子里,带回到上海。没想到,这浮萍的无性繁殖能力超强,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我的稻田里面就挤满了无限可爱的浮萍了。谁说浮萍就是飘萍,飘萍就是无根?就算是飘零,无论飘到哪里,随遇而安,即是伟大的生存。五律一首赞浮萍:

何处伴微风,青青野水中。

浮沉形有致,进退势无穷。

身小趋千里,愁长付一空。

谁云漂泊客,不得傲苍穹。

君临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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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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