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吓得嘴唇发白。

我听阿娘说过，几代之前朝廷盛行后妃陪葬。一根白绫吊死已经算体面的，更有甚者，活埋到棺椁中。

哪怕我并未侍过寝，也必须陪葬进皇陵！

可此条已经废除许久，怎会在这时被大臣提出？

越祁眸光深沉，我迫切的想从他眼中看出什么，却怎么也看不透。

他爱怜的抚摸着我因恐惧而颤抖的肌肤，轻柔的蹭掉鬓边沁出的冷汗。

“月儿，看见了吗？”他不轻不重的咬着我的耳廓，仿佛要融化掉红透的耳垂。“离开我，他们就会朝着你一拥而上。”

这竟是……冲着我来的吗？

他久久不语，少年帝王显示出浓重的威势，整个朝堂便死一般的寂静。

“此事……容后再议。”

浩大的退朝后，本就偌大的金銮殿更为宽广起来。宫人无声的离开，屏风后，只剩下我与他。

温暖的掌心轻轻盖住我的手，这时候我才发现，已然把他的朝服攥皱了。

“只有朕，才能保护你。”

他的手指拨开我耳边潮湿的发丝，珍而重之的在我眉心印上一吻。

语气森然，“月儿逃走，会死的。”

这一刻，我真切的意识到他和过去的太子哥哥是两个人。

翻天覆去的两个人。

他是不容置疑的少年帝王，而太子哥哥含笑宠溺神情，再也不会出现了。

他掐着我的腰，慵懒的靠在龙椅上。而我身上的薄纱已然湿透，被迫跨坐在他腰间。

炙热的庞然大物提醒着存在感。

“月儿是想做月太妃，还是月皇后呢？”

他极具暗示性的顶了顶。

我紧咬下唇，瑟瑟发抖的环住他的脖颈。对上那双陌生又熟悉的眸子，慢慢凑近那张浅薄的唇。

他的大手，也溜进了薄纱下。

“我要做月太妃。”

仅仅差之毫厘，滚烫的呼吸交错间，我咬牙说出了这句话。

他浓黑的鸦羽一颤，不怒反笑。

“好！好得很！”

望着他拂袖而去的背影，我终于遏制不住眼眶里的湿意。

有些事情，注定不能让他知道。如果我的死能掩埋秘密，那也是值得去做的。

越祁说到做到。

我迅速被册封位号，和一众太妃塞在了一起。

不大的宫里，到处都是哭哭啼啼的女人们。奴才们看菜下碟，过得可谓是凄凄惨惨。

但我的心里安定了许多，尽量让自己坦然的面对死亡。

越祁以为我背叛他，这样也好。

我死后他估计很快就会忘了我，也会渐渐恢复过去的样子吧。

“月儿妹妹？”

郭太妃温和的提醒了两声，才叫醒我丢失的魂儿。

我连忙道：“不好意思，郭姐姐。”

她摇了摇头，愁眉苦脸的。

“你也是发愁吧，那些大臣真是该千刀万剐的东西。非要逼着我们去死，我兄弟在朝堂上如何舌战群儒都不管用。”

我也黯然神伤。

“可怜你了，没见过陛下几面就要跟着陪葬。若是我们能有个一儿半女，也不至于在这里诚惶诚恐。”

说着说着，她又悲戚起来，也没了拉着我叙闲话的兴致了。

6

送走她后，天已经黑了。

我返回自己的屋子，却在一进门就被人捂住口鼻。蜡烛全部熄灭，在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样子。

这是哪来的贼人？

我心里惶恐，不住的挣扎着。

身形高大的男人单手从我的衣裳下摆探进去，暴力的撕开一片片。

“嘶啦——”

“唔放开我……”

我恐惧极了。

他果真松开手，不等我喘匀了气再叫，被刻意压低的声音便钻进了我的耳廓。

“娘娘猜，叫出声来，谁会死的更惨？”

我一下子僵住了。

当然是我。

本来就是命如浮萍即将陪葬的人，如果在这关头贞洁有失，为了先帝的颜面，怕是被浸猪笼都不为过。

那只大手继续冒犯着先帝的妃子，毫不客气的大肆破坏着。他上下其手，隐于黑暗中的脸搁在我颈窝里。

“郭太妃说的不错，娘娘若是有个孩子，便不必去陪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