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冬闻得解老师病重,一时难以置信。在我的印象里,他虽清癯,却风骨卓立,应该一直似那“朗吟飞过洞庭湖”的吕祖般旷逸,却不想被摧折如斯。又过数日,逢解门同学过苏,谈起病情,不甚乐观。今年元旦回南大参加曲聚,又听说渐有起色。未曾想不过两月,遽闻噩耗。

想起解老师课上拍曲、林下清谈的情形,音犹在耳。

年入校以来,在昆曲课上屡听许莉莉老师提起这位解老师,说他人如其名,诚如玉峰矗立,磊落清劲。年3月19日,是南大昆曲研习社成立十周年雅集,那是第一次听解老师现场唱曲,一支《弹词?一枝花》,神完气足,犹有彻骨之悲,曲尽黍离之叹。至今再听,仍不觉恸然。

自那之后,我便时常参加曲社活动,也旁听解老师给本科生开的通识课。每年在这门课上,老师都会完整教唱一两支曲子,或为《牡丹亭?惊梦》之,或为《玉簪记?琴挑》之。

曲社日常活动,老师因事务繁冗虽不常来,但往往隔段时间就会举办曲聚,或为节令之庆,或为师门之乐。每年的端阳、元旦,解老师往往会邀请曲界名家来校雅集,这样的场合,解老师总是鼓励我们这些“小朋友”多开口,对于进步之处往往微笑肯定,对于问题也不吝指出。听我们唱曲时,解老师总是一丝不苟,手里捧着曲谱,目光紧锁着,一板一眼地打着拍子。唱毕,便指出具体某处仍可琢磨提高。

解老师常唱之曲,如《哭像》之、《惊变》之、《闻铃》之、《弹词》之、《惨睹》之,皆为本色当行之曲;或爱文辞绝佳者,如《惊变》之,或爱气韵超绝者,如《三醉》之。

年甘家大院举行曲会,解老师鼓励我去参加,并让我去他办公室帮我拍授《牡丹亭?惊梦》。我本以为是“口水歌”,已烂熟于心,解老师却不厌其烦,一字一句一个工尺地帮我抠了下来,从黄昏一直拍至文学院楼悄无一人。曲会上,我因为怯场,大脑一片空白。唱完后问解老师,他点头微笑:“蛮好的”,随后又补了一句:“唱曲前要先静心”。

年暑期,我在北京实习,适逢首师大举办全国高校曲社研讨会,需撰写发言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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