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海海

我与昨日一别两宽

-文/刘仁玉-

来吧，来吧，这挤进中年的日子！你就是这样不长不短，在我人生的字里行间或奋笔疾书，或洋洋洒洒，或不快不慢地来了。熬在日子里且看，人生海海，我与昨天一别两宽。

岁月匆匆，恍如再现的是与母亲相关的那些画面。我的母亲，一个为了家族兴旺用石刀子给自己接生的大户人家闺女。在我长大的日子里，我愈发见到了她为母则刚的样子。那时，常听外婆说，我的出生，让母亲疼了几天几夜。到如今，偶尔听她忆苦思甜，说起她刚刚做母亲时的感受，说起来，那滋味惊心，惊吓又带点无知搞笑。

那年的深冬时节特别冷，大雪没过膝盖，夜里点着煤油灯，她怕我着凉，把我裹在中间，她和爹俩人换着盯哨岗，细心地不敢合眼，最后，困得实在不行，就不知不觉合眼睡着了。可能太困了，等她反映过来抱我时，到处找不见，然后她怪爹，爹怪她，边吵边找，最后发现我从露线的被子溜进了棉花里，差点捂的断气。

还有一次，她醒来到处找，把我从床底下抱起。也是那次，坚强的她如今说起来总是泪目。可能婴儿就是脆弱，我的感冒成了那个落后岁月的烙印。大雪里找赤脚医生，找中医，无济于事，最后一次哀求那个赤脚医生时，对方劝告他俩，你们年轻，放弃吧，再生一个。母亲现在说起来都对父亲充满责备，他们抱我在火炉旁很久，而我“闭气”了。大雪里，父亲无奈地从墙角拿起了笼子，让她把我送出去算了。母亲抱着我在火炉旁不舍地哭了半小时，忽然，我一声咳嗽，把痰吐了出来。俩人在手忙脚乱中救了我……

童年里，跟着邻家放羊姐姐赶热闹，被小羊的“咩咩”声感召地去逮羊，一不小心拌倒滚坡，差点跌进岩底深沟水潭，是母亲听见放羊姐姐的哭叫，风驰电挚地扑过荆棘杂草丛林，把我从一个树疙瘩卡住的地方捡起，喊来隔着梁的外婆和赤脚医生让我又一次死里逃生……

后来，在她和父亲的鞭策与影响下，耳濡目染，即使到如今我一无所成，但至少，我懂得真诚、善良、感恩。

走到今天，我又像极了一叶浮萍，随波逐流跌跌撞撞，在人到中年的大树上又延伸了一个枝丫。比起母亲，我活得简单，活得有福，也活得让很多人看起来觉得傻。最可悲的是，儿时那个斜挎着黄书包，用毛线扎着俩马尾辫，穿着外婆缝的带着“裹兜儿”纽扣的棉袄，坐在父亲的自行车上，更习惯被人夸赞的“喜女子”，早已经从青年起就渐行渐远……

正如徐静蕾和海岩在《圆桌派》的对话所解析:女人真的怕老吗？

他们的答案让我赞同，对我而言，我的内心答案也是随心所欲的无所谓。可悲，是儿时的记忆抹不掉也回不去了！

回想着回想着，夜的静默，被我左膀右臂俩个鼾声如雷的“心上人儿”打破，思绪，请你且打住，争取在夜里12点，今岁今时生日的辞旧迎新之际，让我美梦一番，再迎接无比美好的明天吧！

人生海海，我与昨日一别两宽……

而你呢？朋友！

作者简介

刘仁玉，高级就业培训师，曾任职阳光报报社编辑，现就职技工学校，旬阳吕河人，一个热爱生活、热爱文字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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